第(1/3)页 inf 二月中旬快过了,夜里的风还带着寒意。 秦府上,一个四四方方的庭院被府内的护院、五十亲兵围住,院子里的角落渐起低低的虫鸣。 应邀而来的几道身影从秦府侧门悄然而入,跟着接应的家仆,在附近檐下灯笼光里匆忙而过,在护院的注视下,进入戒严的庭院。 管事的领着几个年龄颇大的丫鬟,端了茶水、上了糕点后,沉默的退出房间,将房门关上。 秦俢闻坐在厅堂首位,旁边放着支撑他走路的拐杖,他拿着瓷杯吹了吹漂浮的茶梗,两侧落座的同僚们坐姿方正,面色沉静,端着茶水品饮。 典籍浑厚,案几古拙,点了熏香的小炉袅绕淡淡青烟。 这里是秦府的书斋,秦俢闻最喜欢来的地方,也是时常与湘女商讨事情的地方,如今这里多了朝中几位同僚。 以他们的份量,放在先帝时期,足以左右整个北方局势。 然而,夏王入主燕京,掌控北方后,许许多多的老臣在上次的宫变里相继死去,未参与之人,心灰意冷下,不少辞官归乡。 剩下的人试图挽救朝廷,可惜手中的权柄逐渐被新晋的朝臣一步步分食,如今夏王即将承继大燕国祚,再难有挽回的余地。 针对夏王之事,他并不确定是否能成功,秦俢闻决定不能再等了,但这等大事,他一人定然是无法办到。 便邀请了剩下的几位燕国老臣,他们往日也有些许利益纠葛,手里还有些许权力,如刑部侍郎祖舟、侍中王奇、京兆骑都尉孔令德……等六人。 “……自夏王入燕京以来,势力越发庞大,时不待我,如今他以得胜之师回朝,丰碑之下,宣誓三军,声威无两。 眼下更是传出陛下禅位于他,不管真假,都是对我等燕国忠贞老臣的奇耻大辱……这两年来,我一直想办法规劝夏王,让他走回正道,将权柄交还陛下,莫要做那欺辱圣上的暴臣。 可看来是我错了,他当夏王其实就是为了那皇位,我等老臣不能再坐以待毙,哪怕粉身碎骨,也要搏一搏!” 秦俢闻深吸一口气,手在桌上拍了几下,虚弱的身板都激动的发抖。 此等场合,下人都已避开,所以说话大声与否,没有太多顾虑。 下方一侧的侍中王奇放下茶水。 “秦尚书所言,我等也都知晓,可夏王势力庞大,尽掌天下兵马,京畿之地也都全是他的人,我等手中权力已不多了,哪里能与他制衡。” 他这番话出口,其余五人神色各异,或抚须沉默,或许闭眼点头,骑都尉孔令德出声道“老臣虽然六十有二,却是先帝还是太子时提拔起来,此知遇之恩无以为报,愿以家中老小性命为大燕国祚一搏!” “拿什么搏?你头铁?还是你家老小脖子都不惧刀锋?” “可不是,令德尽说胡话,你麾下几十人能做甚?还不够夏王麾下一员猛将徒手杀的。” “说起猛将,夏王麾下那吕布、赵云,还有李玄霸都是一等一的厉害人物,他们也在燕京城内,咱们拿什么跟他打?” “秦尚书,那吕布似乎打过伱,你真拿湘女送给他?” 七嘴八舌的话语,令得秦俢闻脸色涨得通红,他呯呯的拍响桌面。 “咱们说如何除去那夏王,扯到我身上做甚,咱们一群做了几十年官的人,还不如一个双十之数的年轻人,说出去咱们老脸往哪儿放!” 他也是被触及到了痛处,说出的话颇为急躁。 “秦尚书,咱们也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,自是不怕死,可要死得值啊,你我都清楚,我们要兵没兵,要权没权,根本拿那位夏王没辙。” 这里的朝官里,除了秦俢闻,就属刑部侍郎祖舟最大他年龄也不小,今年已六十九的高龄“秦尚书若能有法子,但请讲出来,我们与尚书一起商议是否可行。” “是有一个法子。” 秦俢闻向后靠了靠,他手指放在茶盏一旁,指尖轻轻敲击,过得片刻,他视线从烛火上移开。 “夏王登基在即,各方戒严,可越是如此,我们的机会越大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