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你本就是一省镇监。此事过后,说不准能调回京城,进入司礼监呢。” 吴仁眉开眼笑:“那就借张公公吉言了。我虽比你早入宫几年,但要论受宠,我远不及你。到时还请你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几句。” 吴仁是个十足的王八蛋。为了舔正德帝,帮正德帝立下不世功勋。他竟将江西为数不多的兵马全都调来了应天。完全不顾百姓死活。 两个奸宦在应天这边坐着升官发财的美梦。 与此同时,吉安府衙大牢。 伍文定来到了大牢门口,发现牢门开着。 他训斥牢头:“怎么回事?你不怕那些盗匪头子越狱嘛?你敢玩忽职守?” 牢头解释:“回府尊。王抚台刚才进了大牢。” 伍文定听了这话心忖:王抚台一定是去见那些盗匪头目,威吓他们给外面的手下传信,不要轻举妄动。 想到此,伍文定进了大牢。 一进大牢,伍文定惊呆了。 只见王守仁在大牢的牢兵值房摆了一桌酒席。与他同桌的,是八九名吉安当地的巨匪头子。 王守仁跟一众巨匪头子觥筹交错,谈笑风生。仿佛他们不是官和匪,而是一群老朋友。 见伍文定来了,王守仁笑道:“伍知府,快坐快坐。” 随后王守仁对其中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匪头说道:“两年前南康那一仗,你可让我吃了大亏!” 老匪头却道:“王抚台真能说瞎话。你死了五十人,我死了一千人。怎么算你吃了大亏?” 王守仁收敛笑容:“那一仗,我战前预测的伤亡人数至多二十人。” 片刻后,他又笑道:“咱们是不打不成交!如今咱们交情至好,就好像那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一般。” 王守仁忙不迭的跟匪头们套交情,大有一笑泯恩仇的意思。 伍文定想不通王守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 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。王守仁终于亮明了自己的意图。 他端起酒杯道:“我今日找诸位,是因江西出了一件大事。宁王叛乱,叛军所到之处,肆意抢掠、屠戮百姓。此事大家应该都有耳闻。” 老匪头道:“这我们自然知道。我们被招抚后当了老实巴交的老百姓,整日小媳妇儿一样规规矩矩。这回被伍知府抓进大牢,就是因为此事。” 王守仁道:“诸位虽已改邪归正。可脑袋上始终顶着一个‘匪’字。地面上一出事,官府就把你们削进来蹲。我为你们感到惋惜啊!” “如今有一个大好机会。不仅能让你们洗刷身上的盗匪烙印,还能让你们成为朝廷功臣,甚至于得到军职,端上铁饭碗,不知你们可乐意?” 伍文定大惊失色。听王守仁的意思,他要收编盗匪去打盗匪组成的宁王叛军! 官大一级压死人。此时伍文定就算有天大的不满,也不能表露出来,让王守仁下不来台。 老匪头是个人精,立马明白过来:“抚台大人的意思,是让我们跟着您打叛军?” 王守仁颔首:“不仅是你们。还有你们那些尚未入狱的儿郎!” “你们以前把打家劫舍、杀人越货当成做生意。跟着我剿灭叛军,亦是做生意。” “生意赔了,会赔上一颗脑袋。生意赚了,剿灭叛乱,你们的利钱便是军费和军职!” 老匪头比较实际:“若我们跟着王抚台干,您给我们的儿郎一人多少两银子?” 王守仁开始画大饼:“诸位听说过宁王的富有吧?” 老匪头道:“听说过。据说宁王比皇帝老儿还要富上一些。” 王守仁开始了大忽悠:“没错!我已探查清楚,宁王府库里的银子加起来有两千万两。” “若平定叛乱,我将拿出宁王财富的三成分给你们。就是六百万两!” 反正画大饼不上税。王守仁的大饼画得天大。 这群人精一般的匪头信王守仁嘛?答案是:信! 一来,王守仁在江西是有亚圣之名的。亚圣人怎么会说谎话呢? 二来,两年前王守仁剿抚并用,扑灭匪患时,是讲信用的。凡放下刀枪者,他的确没有追究。甚至匪徒们之前靠抢掠攒下的财物,他也一概没有收缴。 众人面面相觑。老匪头问:“王抚台准备招募多少人分这六百万两银子?” 王守仁想了想,说:“宁王叛军号称十六万。实际应该有十万人左右。我怎么也得招募十万人分这六百万两银子。每人分六十两!” “而且,打赢了不光有银子分。像在座诸位都是首领。每人至少也能封个千户。” “当了千户,子子孙孙都可以世袭。你们的后代就都捧上千年不碎,万年不烂的金饭碗啦!” 王守仁一通大忽悠,一众匪头动了心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