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三年中,他没有再娶其他女人,宅子宽敞明亮,让我衣食无忧。每次他回来,也都是和我在一起。 可是…… 那样的缺失感,是他如何宠爱我都弥补不了的。 所以,我在宅子里找来找去,想要找到一个能够弥补缺失感的物品,直至病倒。 夕阳落下时,我醒过来了。他坐在我身边,怜惜地握住我的手。 我刚要说话,他却将手轻轻地搭在了我的胸口处—— “怎么回事?” “抱歉,让您担心了。” 他俯身低头,将耳朵贴在了我的胸口处—— “大人?” 我的指尖触碰到了他微凉的发丝。 他闭着眼没说话。 外面的夕阳已经完全落下了,夜色重新温柔朦胧起来。 “从住进大人的宅子之后,我总觉得那里……少了什么。” “……” “我总觉得,那个,或许在宅子里。” “所以,找到了吗?” “没有。” “是吗?” 他睁开了那双紫眸—— 从那里流露出一种异样的情绪,让我忍不住用手捧住了他的脸,让他看向我。 他愣了一下,那样的情绪很快消失殆尽,被满眼的温柔取代。 “怎么了?”他温和地问,伸出手指抵住了我的下巴。 有些无措,我慢慢地松开了手,移开了眼神:“大人刚刚的眼神……似乎在怀念谁。我……” “……” “我……” “再过几天,樱花就要落了,一起出去走走吧。” 于是,他起身,扶我起来,披上了外衣,挽着我的手走出了家门。后面的话被他堵住了,我也没有机会再问。 路上的景色都很不错,他一手提着灯笼,一手扶着我,走过桥后,到了山下的樱花林。我呼吸着新鲜的气息,似乎有什么填入了胸口的空白之处。 “夕夏。”他唤我。 于是,我回过头,看到他手中有一个黑色长发的人偶。 “这是……” “我要离开一段时间。”他说,“让它陪着你吧。” - 从月海中走出了一位星之子。月读站在月海的岸边,看着那位星之子朝他走去。 须佐之男已经去了沧海之原,虽说会定期带镇墓兽伊吹回来高天原看她,但终究已经回不到从前那样开心的时光了。 “真的不去吗?”须佐之男临走时,再问,“去的话,随时都可以……” 他没说下去。 “为什么要一直问?”她笑着,看着须佐之男那双变得温柔的金色瞳眸,“您和我相处了这么久,应该知道我究竟是怎样。” “……不,我不是很明白。” “这可不像您会说的话——” “我不明白你在我面前,为什么还要戴着那个面具?” “您在说什么?” “你很清楚我在说什么。伊吹……告诉了我一点关于你的事,当然,是我先问的。” “关于这件事……”她声音放低了些,“您就当我是自作自受吧,不必为此烦恼。” “就算是一起长大的同伴也不行吗?” “……同伴?”她不禁有些失神,“我和您……?” “这是自然。”须佐之男没有犹豫,“在往后的日子里,我也希望你能和我一起走下去。” “……一起走下去?”她觉得须佐之男说的话有些怪,但又不知道怪在哪里。 “笨蛋——”一旁的伊吹打了个打哈欠,不知道说的是她,还是须佐之男。 “咳……总之,有什么事的话,就直接和我说吧。”须佐之男面上微红。 她再次看向了须佐之男—— 不管从什么方面,眼前的神明,都对她有着特殊的意义。 所以,偶尔露出自己的本性…… …… 只能这一次…… “……我可从没有瞒着您。”她改变了一如往常温柔的语调,语气变得有些埋怨,“不是吗?” 这个转变太快,又太过于突然。 须佐之男能记住的,只有当时她那不同寻常、略带嗔怪的语气。 ——对啊,那是她第一次露出本性,也是最后一次在他面前露出「自我」。 所以,她没有选择「真相」,选择留在高天原。虽说一开始,是为了「真相」而留在高天原,但她更害怕「孤独」,更害怕自己再一次成为唯一一个「异类」。 她站在月读的身边,那位星之子走到了月读面前,又看向了她。 “「异变」,要开始了。”星之子如是说。 - 他离开很久了。 这个人偶放在我的身边,总是很安心。就好像有什么,真正地填满了内心。 同时,我又总是放心不下。盯着那个人偶看多了,自己总会忍不住想要打碎它。所以,我将它藏在了高处—— 只要自己不去碰,不去想起,那个人偶就会慢慢被遗忘。 但,他离开的时间过得有些太久了。 宅子里的花开始枯萎,侍女和仆人也都离开了。 这一天,我像往常一样坐在庭院中等着他回来。然后,寂静的庭院中,传来了敲门声。 我匆匆跑去开门,以为是他回来了,结果门外站着的却只是一个黑发青年。 青年看到我的一瞬间脸色变了变。 “请问您找谁?”我虽心里也有些吃惊,但还是镇定下来问。 青年张了张嘴,那双蓝色瞳眸中露出些许悲伤,然后给我递来一封信,开口说:“这是……夫人您……的丈夫留给您的。” 我没有立刻接,又看向青年:“他怎么了?为什么这么久没有回来?是出了什么事吗?您知道关于他——” “不知道。”青年的语气变得冷峻起来。 意识到自己失礼了,便只好一边道谢,一边收下信。 当我关上门,这才打开了信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