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吴有性的儿子吴养浩抬起头,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的父亲。 “父亲,去北方?去北方哪里?”吴养浩问道。 吴养浩还以为吴有性说的北方,是吴县北方或者是苏州府的北方。 毕竟,如今的北方也只剩下长江以南,苏州以北了。 “跟着我过一趟长江,去一趟北平府吧,那边现在正闹瘟疫,身为医者,我们应当以天下之民为本!” 吴有性说出了自己的决定。 这句话倒是把他的儿子惊了一大跳。 吴养浩急忙放下手中的工作,急忙问道:“爹,北平府那边如今是孙贼的地盘,咱们这些人要是过去,还能有活路吗? 咱们的口音可改变不了,要是被那些人听到了,能不能饶咱们一命都很难说。 再说了,北平府和咱们有什么关系?现在那里又不是大明的地界,那里的人或死或活,咱们也管不到啊!” “你这个混账东西,你说的这都是些什么狗屁话!” 吴有性一脸怒气,破口大骂:“作为一个郎中,最重要的就是有兼计天下的心思,不为良相便为良医。 此事就这么定了,要是你在胡言乱语,以后别叫我爹了!” 甩下几句话,吴有性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家门。 虽然不是那些士绅读书人,但吴有性的家境也为富裕。 祖上也有当过大官的,只是最近这么多年逐渐的落没了,也没有再中过进士,家底子在这摆着。 有三个儿子,一个女儿。 老大就是吴养浩,现在也二十多岁了。 回到家,把这件事情给他的结发妻子说了。 他的妻子也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,所以也没有过多的阻拦。 说了一些叮嘱的话,随后系着围裙进了厨房。 连续好几天都在忙,为吴有性准备路上的干粮。 不过是一些烙干的饭团,又或者是一些咸菜。 这大冷寒天里,也仅有这些东西了。 三天后的清晨,吴有性带着吴养浩,以及这几天招募而来的随从,踏上了道路。 离别时,他的妻子不停的说着离别之语。 如今不同以往,大明北方,谁也不知道那边是个什么情况。 这一去很有可能再也回不来了,在交通不发达以及通信艰难的古代,离别是一件让人很痛苦的事情。 他披星戴月,有几分李时珍的坚韧。 跨过长江,越过平原,坚定不移地朝着北平府而去。 …… 北平府皇宫外面的军营,被那个老中医张润德,分成了几个区域。 轻症区,重症区,濒死区,以及尸体存放区。 每个区域之间都用高墙阻隔,禁止任何人随意进出。 按照病情的轻重缓急进行分类,这是孙杰之前提出来的理论。 很早之前,孙杰从现代购买了大量医书,同时将这些医书交给了大秦医学院。 他现在所做的很多事情,都是根据孙杰采买的那些医书上来的。 空气当中的消毒水味越来越浓重,幸亏现在是冬天,如果在夏季的话,恐怕已经站不住人了。 再有两天就是新年,北平府完全没有任何过年的气象。 在轻症区的一个病房当中,张润德坐在一个少年旁边。 身上穿着孙杰从现代采买过来的防疫服,就像是一个白熊一样。 病房当中的这些病人已经习惯了这样,并没有惊讶,或者惊叫。 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年,他说了几句安慰的话。 然后又从身后的药箱当中取出一支体温计,夹在了少年的腋下。 少年不知道这是干什么,只知道自己有活路了。 那浑浊的眼睛当中,满是对生的渴望。 在他很小的时候,他曾经听他的爷爷说过。 瘟疫闹起来,会成片成片的死人,根本没有办法止住,朝廷派过来的救灾人员也会避着。 有些地方官府,为了防止引火上身,直接将所有得了病的人全部集中,然后放火烧死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