返程-《巫术与机械之歌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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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阳当空,这是土月日。贾巴岛十海里外的一座无名荒岛,不大的岛屿上仅有一小片棕榈树林和大片的白色沙滩,沙滩上有海水冲上来数个包裹在海云中的木桶,每个木桶都用帆布连结在一起,这是之前卡文迪用来装葡萄酒的木桶,表面的海云薄如面巾,它们承受了脱离洋流时绝大部分的冲击。为首的木桶已经翻倒,木桶盖被一根木棍捅开,随后是湿透的黄色短发冒出,卡文迪弯着腰从桶里爬出,他受到了不下十次的撞击,甚至一块碎石从木桶缝隙中砸穿了他的胸膛,但奇怪的是,他现在检查自己身上,不仅没有伤口,就连被子弹射中的腿也能行动自如。
他确信这几天没有吃过什么奇怪的东西,也没有碰到什么异常事情,唯一不对劲的地方是...卡文迪举起自己的右手,中指上带着的戒指正在散发着淡淡绿光,如果不仔细看,还会以为这是太阳光的折射。正在卡文迪细细观察时,他的后腰被一只手指戳了戳,他一回头,一脸严肃,头发和海带般盖在脸上的妮丝正看着他手上的戒指,趁着卡文迪还没来得及询问,妮丝扯着他的手捣鼓了一番,终于让绿光消失,戒指又恢复成普通模样,妮丝长舒口气:“你最好不要细究刚刚发生了什么,就当是运气好。今后如果不想你珍惜的一切全部被毁灭,那么就不要再碰这枚戒指。”妮丝盯着希伯来戒,强行收起自己的贪念,与旧神遗物类似但不完全一样,希伯来戒只会对巫师产生诱惑力,妮丝如今得到风暴海啸杖,又知道生命之戒的下落,她这趟旅程是收获最丰富的一方。但此时自己势单力薄,没必要和伯明翰家族发生冲突,而且如果自己强抢希伯来戒和生命之戒,诺曼背后的卡兹诺曼残党肯定不会放过自己。
除去曾经的亚瑟外,妮丝还想起一个同样恐怖的人。盖伊,那个可以肆意改变物质结构的男人。既然如此,那么不如将两枚戒指暂时留在卡文迪这里,让诺曼盯着。
卡文迪深知妮丝所代表的是多么庞大的知识面和情报量,他看了眼自己的戒指,又看着远处从桶里爬出来的诺曼,对他的身份深感怀疑。此时活着的伯明翰,卡尔家族人员纷纷从桶里钻出,继续讨论些秘辛显然不是时候,妮丝知道卡文迪在顾虑什么,她扯了扯卡文迪的裤腰:“如果你相信我,那就带着那个孩子。我知道你想的是让家族回到巅峰,那么试着相信他,不过也不要太暴露他的身份和存在,不然你会遭遇更严重的危机。”
“你说这么多,应该知道我只会随便听听吧,做不做取决于我。“
“我当然知道,不过我也知道你会照顾他,因为你把他看作了你的家族成员。”
卡文迪不置可否。他知道妮丝身上有些秘密,诺曼身上也有秘密,他不认为妮丝会因为同情而帮助一个孩子。也不认为初见时对自己警惕万分的诺曼会这样跟着一个女人。他大概能猜到一些,之前他就怀疑过诺曼的身份。只是现在,妮丝的作用明显大于巫师悬赏,与妮丝合作的诱惑显然更大。
他转过身,想要从身上找到一根没有被海水冲散的卷烟,无果后他来到老杰夫和巴雷格身边:”好了,两位,现在我们来商量一下怎么回到君士底比吧,我唯一的一艘好船没有了。“
老杰夫将自己的大褂拧干,放在沙滩上感受太阳的温度,自己也坐在沙地上:”这里是哪里我们都不知道,怎么去弄船。“巴雷格仍被绑住,由于木桶在靠后方的位置,其他人所受伤并不严重。在卡文迪的注视下,巴雷格也摇了摇头:”别指望我,这种情况我连信使都找不到,自然联系不到卡尔的人。”卡尔家族的几人除了莎莉外聚在一起,目光始终聚集在棕榈树林内,而老杰夫也带着剩下木桶里的医疗物品给因撞击昏迷的迪奥,伊珊曼达等人治疗,佐佐是伤者中体质最好的,兽人拥有强大的单兵作战能力,它正细点着最后的两桶葡萄酒货物和一些星萤草原料样品,这次南斯特拉一行中伯明翰人获得的最大好处是与鲸鲨的合作,今后每隔两个月鲸鲨便会通过走私给伯明翰家族送上星萤草原料,这是源源不断的财富,而旁边的佐夫则在堆着沙子,后背上还斜挎着佐佐的破木吉他,按照佐佐的说法,在船上可以两天不吃饭,但不可以两天不唱歌。
眼下虽然众人逃过格里芬的追捕,但被困荒岛显然也不是什么好事。在诺曼和莎侬脱掉上衣并排躺在沙滩上,一旁是抱着双膝梳理头发的莎莉,莎侬不时偷看莎莉,而诺曼全身心都集中在辽阔的天空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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